宇宙历382年3月21日0600时 德意志大区 “不来梅——慕尼黑”防线
维尔茨堡(Würzburg)前线基地
Johannes side
“好!这次的训练就到这里,现在开始是大家的自由时间,但是别忘了如果整备班发布机体调试召回命令要及时回来。在机体整备完以前,你们就当是难得放个假吧。以上,解散!”弗里德里希教官如此对我们说道。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夜间模拟战训练可真是累呀……”走在出训练中心的路上,皮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
“可不是吗,从昨天刚到任就开始训练,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呢。”与我同属一个小队的路易斯(Luis)也是一脸疲倦地附和道。
“不过也要我们说很幸运吧,军部没有临时牌来一个陌生长官而还是让弗里德里希教官来负责我们的训练。”我在旁边接话道。
“哎,也对呀,谁能想到那个恶魔教官竟然也会受伤住院呀,而且还是被自己人……”菲利克斯(Felix)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也真是没想到呢,在那里面竟然也会有这种人,明明也算久负盛名的是精英部队来着。”皮特在一旁闷闷不乐到。
“嗯?你们也知道吗?第503机甲团。”我好奇地问道。
“身为未来的机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可是多少机师梦寐以求加入的UEAF最精锐的两支机甲部队之一——被誉为‘天使之剑’的独立番号部队,第503独立机甲团呀!光是想想就觉得过瘾呀!怎么你之前不知道吗?!”皮特一脸诧异的盯着我看到。
“啊,我只是知道是UEAF最早的两支机甲部队之一,没想到这么有名……”我一脸尴尬的回答。
“哎,你之前上课都在干什么呀……”皮特,路易斯和菲利克斯三人同时一脸“没救了”的表情扶额道。
“喂喂……”我看着这两个人无语道。
“不过,前几天看见那一幕,真是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呢,没想到那个恶魔教官竟然也有会会吃瘪的时候。” 菲利克斯忽然说道。
“嗯。约翰,那个人喊教官叫‘副团长’,对这方面你有什么头绪没?”皮特也跟着问道。
“这个……还真的没听说过呢”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否认道。
“这样啊,那看样子只能到时候由教官本人来解开这个谜团了。”皮特略微遗憾的说。
“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我低头看了看表,发现医院早上的探视时间将至,急忙转身对三位队友道歉到。
“没事,是去看教官吧,毕竟也是约翰你的姐姐呢,那待会见了。”皮特挥手表示理解。
“嗯,这种事情就不用说明了,去吧。” 路易斯也是爽快地回答。
“大家,谢谢了。”我一边感激地回答着,一边脚步匆匆的向医院跑去。
得益于基地先进的医疗与康复设备,仅仅经过了两天的修养,姐姐就已经恢复了基本行动能力。而我,则因为这次来这里参加实战考核的训练兵太多(两个大队共计八十人),导致基地方面本来就繁重的装备维护任务更加雪上加霜,因此即使基地能勉强抽调出一部分整备人员,最迟也需要五天才能将所有训练兵所需要的机体整备完毕。因此在机体整备完成之前除了配合调试工作以及基本的模拟训练以外,我们所有人都几乎无所事事。托这件事的福,我也得以从平时繁重的训练中脱离出来,经常有空去医院探视姐姐。
我到达姐姐的病房时,姐姐正在床上默默地看着窗外。听见开门声,姐姐立刻两眼放光的转过头来,然后又一秒钟变成嫌弃的表情用郁闷的语气说道:“我还期待是谁呢,结果还是我那个废柴弟弟呀……”
“是是。”我一脸微笑的答应着。
自从那天理清了自己的心思之后,我和姐姐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因此自从姐姐出事之后,前来探病也就成了我经常要做的事情之一。
“啊啊,果然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愿意来看我呀……”姐姐无聊的叹气道。
“你也不想想看平时你是怎么训练我们的,就别奢望这种事情啦。。”我在一旁吐槽道。
“不过,大家其实也挺担心你的,经常问我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就是碍于面子不敢来罢了。”我接着安慰她道。
“是吗……”姐姐低头微微笑了一下。
说完之后,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姐姐眼神温柔地望着我,然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过了几秒钟,我终于努力憋出了几个字。
“嗯?”姐姐歪过头来用眼神询问我道。
“啊,不,没什么。”我立马慌张地别过头去,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敢低下来。
又仿佛过了许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道:“啊,那个,伤口……不要紧了吗?”
“嗯,内部组织的损伤已经通过治疗完全愈合了,外面的伤口再进两次医疗舱也就差不多了,现在因为长肉还痒痒着呢。本来几天前就可以出院的,结果医生坚持说因为之前伤及了内脏器官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烦死了。不过医生还说了,幸好不是疤痕体质,刀口不会留下疤痕,不然驾驶‘PMAHM’时就麻烦了呢。”姐姐摸着腹部伤口的位置笑着说。
“是吗,那真是很幸运呢。”我也不禁庆幸道,因为即使安装了反重力装置,机师在驾驶“PMAHM”做高负荷机动时身体依然要承受相当大的负担,因此疤痕和伤口对机师来说就像战斗机飞行员一样是难以容忍的存在,如果这次姐姐身上留下刀疤的话,这种大小的疤痕几乎可以说就是宣判了姐姐“PMAHM”生涯的死刑。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出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姐姐和那个人以前……很熟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姐姐仿佛早已猜到一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错,在我以前曾经是503团副团长时,她曾经是我的下属。”姐姐回答完,然后看着我的眼睛问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哦,要听吗?”
看着姐姐眼中闪烁的犹豫,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得到能够接触到姐姐内心的机会。“咕”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然后用尽可能坚定的语气回答:“是的,我想听。”
“是吗,那,我就开始了。”姐姐低下头来,用略带哀伤的语气说道,,“我在退出一线到学院当教官以前,曾经是503团的副团长,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信条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技术,争取减少战友的伤亡,也正因为如此,不知不觉间我就成为了UEAF最强的机师,强到在当时哪怕是同期的战友一起来挑战我,也不会从我这里占到什么便宜,我凭借这个技术,成为了战友们最强大的盾牌,他们也都以此为傲。”说到这里,姐姐顿了一下,眼神也仿佛黯淡了下来,“但是这,也是悲剧的开始。弟弟,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爸爸妈妈是被ELA杀死的吧?”
“啊?哦,记得,我也是因为这个才退学参军的。”正在专心听着的我被突然提问到吓了一跳,不得不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出来。
“是吗,原来如此。但你知不知道,他们当时,就在我的眼前?”姐姐低声说道。
“!”我的心中瞬间被惊讶的情绪所占满,瞪大眼睛盯着姐姐,无法相信她口中所说出的事情。
“没法相信对吗?没错,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因为我也从来没想过,身为最强机师的我,会看着父母的死却无能为力。”姐姐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明明,他们就像往常那样在家里,明明,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是那么开心……”姐姐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一瞬间又在她眼前浮现,“明明,就差几米而已呀……”眼泪,终于从姐姐的眼中,滑了出来。
“从那时起,我对我自己就产生了怀疑,连亲人都保护不了的我,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最强的呢?我辛辛苦苦磨练出来的技术,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技术没有用,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当机师呢?”姐姐用无神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禁想要大喊出来,试图去否定姐姐所说出的一切,然而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就这么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去看姐姐。
“接下来,我因为精神方面的原因被军医判定不再适合在一线继续作战,因此在10月24日柏林会战失败后被调离了一线部队,原本正常来说我应该退役,但UEAF有实战经验的机师太少了,就这么放我回家实在不划算,而正好在后方进行的新人机师培训缺教官,所以我就这样被调派到了机师训练学校,成为了一名教官。”姐姐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而多做停留,而是继续自顾自般的继续说道,“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无心继续战斗的我以各种理由请假在家酗酒度日,希望能将国家、荣誉、战友什么的统统忘掉,不再与军队扯上任何关系。但事实证明,还是不行呀……”
“姐姐……”我望着姐姐那失落的表情,内心无比复杂,然而除了这两个字,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抚她。
“我为什么回到军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约翰?”姐姐转过脸来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
“哎?不、不知道……”我被这突然的提问搞得猝不及防,只能慌乱地应付了一句。
“所以说你是笨蛋呀……”姐姐无语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的脸说道,“答案,不就在我面前吗。”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诧异之情。“为了……我?”我从嘴里结结巴巴的挤出这句话。
“不然呢。笨蛋弟弟去当兵,当姐姐的,哪有不担心的呢。”姐姐用温柔的语气说道,然后又立马一脸坏笑地望着我:“我拜托了弗里德里希,让他把你在学院里的情况定期发给我,所以,你在学院里都干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哦~”
“姐姐你呀……”我不禁无语。
“然而这并不算是什么好事,因为我除了让弗里德里希除了发送你的情况之外,还让他把他所能掌握的一部分军事情报也一起发给我了,本来是因为这样能更好的了解你的训练目的,但是在半个月以前,我收到了一份关于503团的坏消息。”姐姐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在莱纳河防线崩溃后的撤退行动中,他们被命令编入殿后部队,用仅以一个团的兵力去阻击一个超过四万只个体的ELA集群。”
“仅用一个团?四万个体?”我不禁惊讶的站起身。
“没错。说起来真是可笑,在UEAF高层的眼中,503团似乎就是为了宣传我而造的陪衬而已,而我走了,这个团的存在也就没意义了。但名气太大的部队突然撤编的话未免也太过于打击士气,于是,在大规模作战中消耗掉似乎就成了一个不错选择,反正他们觉得不是王牌的机师即使死掉了也能随时补上。真是的,高层这帮家伙的脑子里,似乎从来就没有珍惜老兵这个概念呢……”姐姐用无比嘲讽的语气说道。
“没有援兵,补给也不够,甚至连侧翼部队都没留下,那些家伙面对无尽的虫群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一定很恨我吧,恨我赐予了他们不该拥有的希望。”姐姐低声喃喃自语。“本来这次出发前专门确认过他们应该不在这里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碰上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姐姐不由得自嘲道。
“所以说,你对他们的死还还是会感觉惭愧吗?”一个不带感情的冰冷声音从病房入口方向响起。
“谁?!”我立刻转身警惕地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身影问道。
“身体已经没大碍了吗,副团长?”来者无视了我的询问,直视着病床上的姐姐问道。
“我早就已经卸任了,还是别叫我副团长了,这和你现在的身份可不符,施密茨中尉,不,或许应该叫你施密茨少校才对,是不是?团长先生?”姐姐看着那人微笑道,但我却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猜出她现在的心思。
“哦,那就这样好了。那么,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上尉?”名为施密茨的少校平静的回答。
“刚刚的对话你也应该听见了,我对军队这种东西已经没兴趣了,若是以前或许还会有点,但现在,只是觉得可怜而已。因为说到底,你们只是我的陪衬而已。”姐姐冷冷地回答。
“好,那么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就当我自言自语,你愿听就听吧。”少校语气中不漏丝毫情感,如同机器一般站在那开始说道:“自从某个精英离开之后,503团的战果就直线下滑,下滑到了甚至连之前一直被他们压着的504团都不如的地步。前任团长在精英离开后就不断的接受高风险的作战任务让队员出击,但没有一个队员表示放弃,因为他们也逐渐察觉到之前被精英保护过度了,因此这只不过是象征他们脱离保护独立的锤炼。因为这个原因,截止到莱纳河防线崩溃前,共有四名队员阵亡,五名队员重伤,轻伤者十人以上。”
“别说了。”姐姐突然说道。
“不是给你说了么,自然自语而已,你愿听就听,不听就无视掉。”施密茨少校一口回绝,然后继续说道:“再到后来,两个实验大队因为减员严重而撤编,剩余人员重组后分派到了503和504团,但之前一向享受优先补给的我们只被分派到了一个六机的加强小队,剩余的一个中队全部被调到了504团。再后来莱纳河防线崩溃,团长从前线最高指挥部那里接到了掩护所有部队撤退的任务,以当时的情况,这种任务无异于自杀,可队员们还是去了。但是,在面对视野中望不到头的虫群时,队员们终于还是怕了,他们竭尽全力想要从任务中活下来,但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到处是ELA从面前冲过的影子,就这样到最后撤退命令下达时,全团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大队,而且已经被团团包围,出不去了。”施密茨少校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到最后,团长带着两个小队亲自当诱饵吸引开了ELA的注意,剩余的队员才艰难的突围了出来,可团长和那两个小队也彻底被孤立,最终弹尽粮绝,全队阵亡。”
“我叫你别说了。”姐姐低声怒道。
“我说过,这是自言自语,然而你却命令长官不准说,这是抗命吗?”施密茨少校抬头俯视着姐姐说道。
“我叫你闭嘴呀!”姐姐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吼了出来。
“你情绪失控,说明你心里不仅是觉得可怜,而且还有为战友的死感到的愤怒,”施密茨少校不紧不慢的分析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只是你的陪衬而已,陪衬是没有价值的,不是吗?你觉得愤怒,是因为觉得自己抛弃了战友选择了独自活下去,对不住大家。”
“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觉得一个打了败仗的小狗在这里不停地嘟囔着他们的失败时感觉到烦而已。”姐姐随口否认。
“哦?那你之前在集结场遇到我们的人挑衅你的学生时,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揍他们一顿而是选择了忍让呢?以前的你我可不认为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施密茨少校眯起眼睛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姐姐说道:“你不是不想干,只是因为愧疚觉得自己无权下手而已。”
“……”姐姐选择了沉默。
“怎么,让我说中了?”施密茨紧追不舍。
“哼,真不愧是之前一直担当团心理医生的家伙,你赢了。”长长的沉默后,姐姐抬起头苦笑道。
“过奖了,不过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个,之前那些只是铺垫,现在说正事。”施密茨少校微微一笑后,从手中早已拿了许久的文件夹中拿出一份古朴的纸质文件说道:“UEAF德意志大区最高司令部来电:任命安德丽娅·拜尔(Andrea Bayer)为中校,接任第503团团长职务,同时继续兼任新兵教导任务直到该期新兵毕业为止。命令自传达之日起生效。宇宙历382年3月21日。”施密茨少校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姐姐问道:“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算你小子走运。”姐姐起身一把抓过任命书后说道。
“那么,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在队伍中的处境,所以希望您用实力来证明,不会令我们失望。”施密茨少校继续说道。
“放心吧,哪怕技术退步,收拾那些虫子,还是足够的。”姐姐略带狰狞的笑道。
“那么,祝你早日归队了,拜尔团长。”施密茨少校微笑着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那么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准备走吧,姐姐,祝你早日康复。”我也起身告别。
“嗯,再见。”姐姐微笑着回答。
就在我们快走到门口时,姐姐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施密茨,你知道你为什么老是升不上去吗?因为你对人心的观察能力,真的很让人讨厌。”
“您过奖了。”少校说着,便打开门快步离开了。
Andrea side
我躺在床上望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对着门口方向调戏道:“还不打算出来吗?人都已经走了哦。”
“呼,终于走了,刚来就让我被逼躲厕所里,差点没紧张死。”门厅一侧之前一直紧闭的厕所门打开,弗里德里希从里面一脸疲倦的走出来。
“你自己才是,不就是来探病吗,紧张什么。”我不仅被逗乐了。
“喂,拿着这种东西肯定会紧张的好不好?!” 弗里德里希立刻抗议,手里还攥着一把鲜艳的玫瑰花。
“这么新鲜的花,在这种条件下你为了弄来应该很不容易吧。”我双手接过花束放在怀中端详着。
“呃,是挺不容易的,昨天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才从最近的花店订到。” 弗里德里希不好意思的挠着脸说道。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我小心翼翼的打理着花束并轻声表示感激。
“你应该知道我送你这花是什么意思吧。” 弗里德里希略带紧张的说道。
“知道啊,反正肯定不是用来探望病人的。”我故意装傻道。
“我是真心很喜欢你。” 弗里德里希说着,单膝下跪在我床边,对我轻声说道:“Willst Du mich
heiraten? (你愿意嫁给我吗?)”
“弗里德里希,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给你答复。”我望着他那张写满真挚的脸,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
“我就知道……” 弗里德里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没事,我知道你现在的苦衷,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的。”
“弗林斯……”我心情复杂地说道。
“既然该送的东西送到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也该走了,那帮家伙明天的训练计划还没忙完。” 弗里德里希微笑着起身向大门走去。
“等……”“警报,检测到大规模ELA集群正在逼近,具体数量不明,全员一级战斗准备。重复,检测到大规模ELA集群正在逼近,全员一级战斗准备……”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刺耳的警报突然响彻天际。
“是ELA入侵,我必须立刻赶回去!” 弗里德里希说着,便急匆匆地冲出了病房。
“哎!”我伸出手去试图挽留,却什么都没抓到。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呀……”我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病房,低声喃喃道。
宇宙历382年3月21日0820时 德意志大区 “不来梅——慕尼黑”防线
维尔茨堡(Würzburg)前线基地
Johannes side
我匆匆忙忙的冲劲作战会议室,所有队员几乎都已经就座,弗里德里希教官正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
“最新的情报显示,ELA超过三十万个体正在之前的莱纳河防线附近集结,而在我们这边,班贝格(Bamberg)附近预计将会有七万个体,其中大型种占四分之一还多,同时还有数量不明的光线级个体。预计五个小时后它们就将到达前沿防线。现在整备完成可以使用的教练机大概为一个大队,全部是我们第四新兵连的了。现在我宣布,全员第一级战斗准备,立刻更换驾驶服登机,在F23地点集结,具体请报到时会提供给你们,完毕!”
“Jawohl!(遵命!)”我们全体起立敬礼,然后飞奔向更衣室。
0830时 第三十四号机库
“全体赶紧登机!等着ELA来踢你的屁股吗!”整备兵们在每台机体旁边大吼道。
我匆匆忙忙爬上固定架,沿着廊桥钻进驾驶舱内,系好安全带后立刻启动机体。
“油压,check,能量供应状态,check,各关节运动状态,check……”我快速精准的操作着,一项项状态检查在我眼前变成绿色。
“全系统检查完毕,无问题,允许出击。”冰冷的电子音从耳边响起,我立刻关闭舱门,投影装置启动,将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呈现在我的眼前。
“全员出击准备完成!”整备兵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终于来了吗,我的初战!”我坐在驾驶舱中缓缓抬起操纵杆,望着眼前按次序缓缓走出的机体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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